《边境杀手》：揭秘北美毒品屡禁不绝的真相

此边界非彼边界

FBI探员Kate（Emily Blunt 饰）和她的搭档一直致力于侦破黑帮绑架案，但屡屡以失败告终。丰富的实战经验让她引起了国防部特种行动小组负责人Matt（Josh Brolin 饰）的关注，并将她顺利地纳入了自己的麾下。Kate加入的理由很简单：找到策划绑架杀人案的幕后主使，而Matt却对自己行为的讳如莫深，令她十分困惑。特别是来自哥伦比亚的“神秘人”Alejandro（Benicio Del Toro 饰）的出现，使Kate感觉到了深深的恐惧。从“野兽都市”Juárez到美墨边境的“毒品地下通道”，Matt和Alejandro率领的特种小队一路横冲直撞、大开杀戒，而Kate则发现在“剿灭墨西哥最大毒贩”的目标背后竟然隐藏着更加惊悚的阴谋……

随着全球各地暴力行为的不断涌现，民众却变得越来越被动、越来越沉默。伴随而来的不只是国家的边界被打破，更涉及了法律的界限被挑战，甚至还有人们内心的原则被无情践踏。对此，加拿大导演Denis Villeneuve觉得应该正视这份“恐惧”，而这也成为他创作上的灵感源泉。从《焦土之城》（Incendies，2010）、《囚徒》（Prisoners，2013）再到《宿敌》（Enemy，2013），他都尝试着将现实中暴力真实地描摹出来。

据说，当Denis拿到《边境杀手》的剧本时，对方就表示“这个就是你一直在寻找的故事”——事实证明，确实如此！在Denis的精心谋划下，原本就已经相当精彩的故事，增添了更加沉重、压抑、阴郁的视觉元素；在时松时紧的平衡节奏中，他又一次次地尝试去突破观众认知和接受的底线，最终打造出了一部“由始至终都需要屏住呼吸”的电影。

作为警匪片，本片的角色设定很耐人寻味：Emily饰演的Kate是一个想法单纯、颇富正义感的女探员，按惯例应该是屡战屡胜的“战神”级人物；谁承想，她却反被别人利用自己的气节，身陷无力反击的谜团当中；不论是做事原则，还是做人底线，都一一被突破，甚至是被颠覆。而亦敌亦友的Alejandro（Benicio Del Toro 饰）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暗黑破坏神”，是一个比大毒枭还可怕的人物；做事干净利落，出手果断狠辣，老谋深算、城府极深；复仇是他的精神核心，只要能达到目标，可以动用一切手段，哪怕为人所不齿——绝对是“以暴制暴”的典型。作为特战小组的核心——Matt（Josh Brolin 饰）就像一只老奸巨猾的狐狸，周旋在执法者和亡命之徒之间；他的手段简单、直接且高明，那就是找到两者一致的“痛点”，并以难以拒绝的理由招揽其至麾下，再任由他们发挥，最终帮助自己达成不可告人的目的。

在这个“铁三角”当中，最具正能量的Kate在心灵上所受到的冲击要远远大于身体上的创痛，她最终明白了要维持社会的秩序和安稳，就必须要接受Matt所推崇的“以暴制暴”以及所谓的“无序治理”。Alejandro只是在其中充当了一个可悲的杀手、强力的“清除工具”，而Kate及其所代表的“正义力量”的存在，在这场厮杀中是毫无用处的。

有评论称本片是“拍摄技术上的精彩炫技”，而镜头背后的操刀者便是大名鼎鼎的Roger Deakins，曾因《刺激1995》（The Shawshank Redemption，1994）、《美丽心灵》（ABeautiful Mind，2001）、《老无所依》（No Country for Old Men，2007）等片10次提名奥斯卡（今年又以《坚不可摧》获得“最佳摄影”提名），却总是空手而归（不由得让人联想起同样总是在奥斯卡“陪绑”的准影帝Leonardo DiCaprio），但这并未妨碍他成为名符其实的影像大师。

在本片中，Roger再次挑战职业生涯的边界，屡屡利用高空无人机呈现出独特的“上帝视角”，而镜头中出现最多的就是一望无际的荒漠、蜿蜒曲折的高速路以及密密麻麻的贫民窟，既有宏大壮丽的一面，也显现出凄凉冷漠的现实，深深迎合了影片所要表达的主题。其中最经典的一段，莫过于特种部队的车队深入墨西哥境内押解人质返美的一段，短短十余分钟的镜头动感十足且定位准确，剪辑之连贯也令人拍案叫绝。虽没有以往警匪片中的追逐、枪战那么令人眼花缭乱，但如此干净利索、不留痕迹的专业处理，也只能用“完美”二字来形容。纵观整部影片，正是靠着每一个扎实、用心的镜头，带给了观众无以言表的冲击力。

全片还有一个可圈可点之处，便是背景音乐。以《万物理论》（The Theory of Everything，2014）受到金球奖肯定的Johann Johannsson不愧是营造气氛的高手，定音鼓、低音号、大提琴等深沉的音调交织在一起，单调、重复的节奏衬托出场景的厚重与压抑；最奇妙的是，这种“镇魂曲”式的铺垫常常令观者不由自主地与其产生共鸣，那种“一颗心悬到嗓子眼儿”的压迫感贯穿始终，与紧凑的情节配合得相当到位。

作为影片的另一条主线——墨西哥渎职警察Silvio (Maximiliano Hernandez 饰)一家所代表的便是沉默的大多数。他们为了生活和家庭，其作为无谓对错，只是苟且求生；他们关心的只是放弃原则、为之而战之后，究竟能带来多少利益？孰为正义，孰为非正义？道义何在，公理又何在？在本片中似乎没有了评判标准、模糊了边界，完全是站在各人立场上的一种“合理的存有”——就像导演Denis所说的那样，主导它的核心思想是关于“选择”的：有的人选择了孤注一掷，有的人选择了面对现实，有的人选择了最终结果……

影片最后一个镜头：失去父亲的孩子在这片充斥着毒品和犯罪的土地上踢着他热爱的足球，一副习以为常的木讷表情，一旁是同样茫然的母亲；他的未来注定将在残酷与黑暗中沉浮，没有丝毫的希望和光明，所谓的善恶、法制、公理皆形同虚设，人与人之间只剩下赤裸裸的贪婪争夺、相互利用、自相残杀！它似乎在告诉人们：“纵然是经过了这么一场残酷激烈的战争，对于‘希望控制毒品以及毒品所带来的牺牲’这样一个愿望，依然是徒劳无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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