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曾在1000多年的时间属于中国

文/煮酒君

越南历史上有四次北属时期，这个北属时期即指的是中国占领时期，历经中国古代秦、两汉、魏晋、隋唐共有一千多年，中国称之为“郡县时代”。

在越南史上有两个女人名气很大，这两个女人便是二征姐妹。二征据传叫做即征侧和征贰，东汉建武十六年，交州爆发了由征氏姐妹领导的越南起义，被视为越南自秦代第一次北属时期结束。因此越南的史书《越史略》、《大越史记全书》、《钦定越史通鉴纲目》称其政权为征朝。黎文休编写《大越史記全书》中《徵女王紀》还专门讲述讲征氏姐妹的故事。

而在中国的《后汉书》上，二征不过是个叛乱起义军，历史上二征是否属于合法起义还是非法叛乱，中国越南史料不禁相反。越南史料中强调征氏姐妹是因中国官吏压榨而起义；中国史料中说她们是因为征侧的丈夫诗索犯罪被处死为泄私愤而反叛。

安南大乱——从土地开始的民族矛盾

西汉时，交趾地初列为郡，刺史、太守、太尉均由中央委派，汉人移民的大量涌入，需要大量的土地维持生活，冲击原有的土地制度，以雒侯、雒将为首的交趾地方势力与东汉中央政权矛盾逐渐尖锐。当地法与汉法之间的冲突也十分明显。

“凡交趾所统，虽置郡县，而语言各异，重译乃通，项髻徒跣，以布贯头而著之。”的原始风俗，受到了汉代封建文化的影响，汉太守“教其耕稼，别为官履，初设媒娉，始知姻娶，建立学校，导之礼仪。”

随着移民逐渐成为东汉政权统治交趾的阶级基础，文化的冲突逐渐严重，当雒侯、雒将已不能为中央政权有效管理雒民，便形成地方割据势力。二征便是雒侯出身，二征起义在中越古籍中都有所记载，征侧相貌美艳，身材高大，力举千钧，尤骁勇，虽然已嫁与朱鸢人诗索为妻，她却不安家室，惟与妹征贰练习武艺，刀枪纯熟，自谓无敌。

起义的导火线是征侧的丈夫被交趾太守苏定所杀，原因则中越记载有别，中国古籍如《后汉书》记载："适交阯太守苏定，执法相绳，饬令缴械散众，不得生事，诗索有罪，交趾太守苏定以法绳之，侧忿，故反。"越南史书《钦定越史通鉴纲目·前编》卷之二则载"……辰（时）太守苏定为政贪暴，杀其夫，乃与妹征贰举兵攻陷州治……"。

总之，在建武二十二年，原始部落首领雒将之女征侧因为丈夫被杀起兵反汉，其妹征贰随即响应。起义军击败汉朝驻军贡献郡城。九真、日南、合浦等地纷纷响应，叛军连下六十五城，征侧在麋泠县自立为王，征侧被推举为“征王”，越南称其为征朝，汉朝太守苏定逃往南海郡。

马革裹尸——伏波将军马援

“大丈夫屹立天地间，俱往矣，誓当马革裹尸还”——马援

这是伏波将军马援的名言，在光武帝的“云台二十八将”外，马援可以说是光武帝最为欣赏的将军《后汉书》记：马援年十二而孤，少有大志，诸兄奇之。尝受《齐诗》，意不能守章句，乃辞况，欲就边郡田牧。况曰：“汝大才，当晚成。”（马援未能入云台二十八将是因为其女为汉明帝皇后，明帝避讳），马援是著名智将，文武了得，每每与光武帝论兵，双方最为契合，光武帝曾言：“朕之意，兵略战法之术，文渊最类朕意”。

建武八年，马援归顺光武帝，此后多年从左右征讨，战功赫赫。建武十一年，马援平龙溪，派步骑三千击败零羌，斩数百，获牛羊万头，羌人望风归降。建武十三年，灭狼羌，安定陇右。

马援心系祖国，《后汉书》载：昔伏波将军路博德开置七郡，裁封数百户，却曰：“方今匈奴、乌桓尚扰北边，欲自请击之。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何能卧床上在儿女子手中邪！”时人叹曰：“谅为烈士，当如此矣！”这便是马革裹尸的来历。

踏平二征，收复交趾

（越南历年举行游行，纪念二征姐妹）

面对二征的叛乱，汉光武帝第一时间命华南各郡制造车船，修筑道路，储备军粮。拜马援为伏波将军，以伏乐侯刘隆为副，督楼船将军段志等，率汉军两万，车船千艘，水陆并进，南征交趾。军至合浦，段志突然逝世，马援自与刘隆并领水军，水尽登岸，得达浪泊。

马援缘海而进，随山开道千余里。为后方进攻取得条件，征王和诸将发兵在浪泊与马援军展开激战，《后汉书》记载征侧、征贰甚雄勇。浪泊一战，征侧出动象兵与伏波战，汉骑兵蒙起马眼，四面出，斩象戟，以火箭逼退之，二征大败，汉军斩敌数千，俘万人，马援趁势至交阯城下，四面围攻。征侧坦言：“我与汝奋臂一呼，远近响应，不到数月，得攻克六十余城，哪知中朝天子，遣到精兵猛将，锐不可当，现今坐困危城，如何是好？”征贰主张奔往锦溪穴中，扼险自固，待伏波粮尽引退，再行反攻。二征随即南逃锦溪，做最后死守。

交趾土地潮湿炎热，汉军远征军受瘟疫，瘴气威胁，马援求助当地医生，一路严明汉法，安抚百姓，兴修水利，鼓励士兵为最后一战而努力。马援率众力追，行抵金溪，连战数阵，征侧征贰两姊妹死守锦溪，马援下令军士，在谷口伐木筑起巨栅，数度为公却月余不克，军士思乡心切，而马援抱定主意，分兵略定各郡，收聚粮食，输运军前。

征侧以为汉军定必速退，不料过了数月，汉兵不退，又过数月，仍然不退，城内粮食，逐渐告罄，军队战斗力损耗严重，且水道亦被汉兵塞断，最终被迫驱众杀出，汉军凭栅口掩护，对出山兵马大肆砍杀，二征大军混乱，纷纷逃散，二征力战而死（一说被俘杀害），此后马援向九真进军以镇压征侧余部。三百余名越军首领被俘，流放至零陵，岭南悉平。

越南民间传说称二征在喝门投江自杀而死；但中国的《后汉书》和越南的《越史略》说是马援的军队杀死她们的；《后汉书》只是很简单得记载说马援斩征侧，征贰姐妹，其中征贰在金溪穴被汉军包围，为马援手下的大将刘隆俘虏后斩首。但征侧死因不明。有些书中说她被俘，有些则说她中了汉军的埋伏被汉军乱箭射死。《大越史记全书》与《钦定越史通鉴纲目》则称二征的死因为战死。二征死后，马援对她们进行了祭奠，然后将二征人头送到洛阳传首各边。

越南的《越史略》、《大越史记全书》、《钦定越史通鉴纲目》称马援平定征氏姐妹起义后曾竖立铜柱为汉界；并且立言：铜柱断，交趾亡。越人愤其耻辱，每过此处，必以石击，久而久之，居然形成了一个丘陵把铜柱埋了起来。

对于二征，越南在《粤甸幽灵集》中，追称她们为征圣王。在越南各地有大量纪念二征的祠堂、庙宇，每年阴历二月初六即传说中她们的殉难日，越南都会对她们进行纪念活动。当然二征的故事传说成分很多，究竟起义原因如何，已经很难讨论，此战后，越南继续被中国统治近200年，拉开了第二个北属期序幕。

直到五代十国时期，后汉军被越南打败，越南才再次独立。期间越南将所有的对华起义政权都称为正统，给予肯定，这种史料观也是有错误的。但是此战，汉军威名远播海外，安南也成为汉文明向东南亚出口的一个关口，也再一次证明汉朝的强大，大汉天军的所向披靡。(文/煮酒君）

2016.0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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