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克利计算机教授说，选专业要把目光放长远，因为这世界变化快

看点 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计算机专业令很多学子心生向往。但是执教于该校计算机科学专业、自称“活的计算机博物馆”的Brian A. Barsky教授，却提醒年轻人：每个人都应该独立思考，不应盲目跟风，选专业时目光要放长远，因为包括计算机科学在内的整个世界变化都很快。

文 | Susan 编辑 | 闻琛

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与哥伦比亚大学并称为美国最有自由激进精神的两所大学，而前者尤其以文理兼修的治学氛围而著称，不仅学术研究走在世界前列，人文学养也十分丰厚。

最近，我们请到了来自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Brian A. Barsky教授，来和我们谈谈计算机科学和他自己的故事。

Brian A. Barsky教授是伯克利的计算机科学和视觉科学教授、视光学兼职教授，同时也是伯克利新媒体中心成员、伯克利设计学院成员、艺术研究中心成员。Barsky教授最初的专业是建筑学，见证了计算机从一台庞大的“计算”机器，演变成今天这样智能的样式，不仅在视觉领域，也深入到人类社会的各个方面。

这位自称是“活的计算机博物馆”的教授，如何站在他的视野看今后“人机交互”的趋势？而学生们，又如何才能在人工智能盛行的未来找到自己的位置？他的建议是：把目光放向久远的未来，尝试可持续性的专业。

Q：在刚刚的演讲中，您提到了伯克利的学生拥有质疑权威（questioning authority）的精神，可以详细和我们说说吗？

B：我人生中的三十五年时间都在当教授。根据我的年龄，在中文里可以被称为“老爷爷”了（用汉语说）。

我可以用一种更大的眼界看待这个世界。我目睹了计算机和科技如何改变了这个世界，真切地改变着人们的生活。

仅仅从我自己的角度来说，我们应该从一个更积极开明的角度来对待，而不是一味地去批评否定。每一个人都有完全独立的思想，对于眼前的事物应该真正地用脑子去思考，而不是盲目地接受。

随着社会的变化，人们的观念也会变化，回头看看，那些已被替代的观念会显得很可笑。

每次当我和别人说到为什么不挑战权威的时候，他们往往回答：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我为什么要当特殊的那个人去改变它呢？

在我小时候，路上基本上看不到残疾人。这时候一个人跳了出来，独立思考并且勇敢地发声说：为什么我们不能给予残疾人多一些接纳和关切呢？这是为什么现在这个社会给残疾人提供了更多的福利和关怀。

我非常钦佩纳尔逊·曼德拉，因为他向这个世界提出了质疑，并成功地令这个世界变得更好。

Q：这是个很棒的观点，您说到了独立思考的重要性，也提到了在计算机科技这个领域除了技术也需要人文关怀（humanity ）。

B：我几乎终其一生都在研究计算机，而且清楚地看到了这个领域的发展。对现在的人们来说，计算机不单单是一个工具，同时也可以用来做武器、游戏、制药。

毋庸置疑的是，这个行业发展得非常迅速，但是我们又有多少人关心过什么才是正确的方向和未来呢？我认为我的学生也许在计算机方面非常优秀，但是他们对现在社会的各种问题都不甚了解。

计算机不应该仅仅拘泥于专业技术。有时候每天早上醒来都有大量的信息将我们淹没，我觉得有时候我们走得太快了。我们需要思考的是如何利用科技的优势让我们的社会和生活更美好。人类伟大的思想不应该只关注在单纯的技术发展上，那不能解决这个世界真正的问题。

Q：从职业角度来说，您不单单是个大学计算机教授，您也有很多别的感兴趣的领域吧？还听说您不太在乎经济上的回报，一旦有件事情你认为是值得的，就一定会去做。

B： 是的，我在视觉（visual）和图像（image），以及摄影方面都有研究。有趣的问题是视力（vision）究竟是怎么工作的？我自己也有眼部疾病，有时候我出于好奇心向医生请教问题时，我吃惊地发现有些问题他也无法回答。

至于说金钱方面（我不太在乎回报），没错，这是为什么我当了一个教授。有时候我的学生取得成功，他们会邀请我去欣赏他们参与制作的电影，然后送我一件纪念T恤（哈哈）。但那时我完全没有心理不平衡的感觉。只要能为这个世界带来一点点好处，我就会全力以赴地实现它，不求金钱上的回报。

Q：回溯过去，您最初学的专业是建筑对吗？

B：看来你听说了这个秘密。那时候电脑远远没有现在这么普及。一台电脑大到可以装满整个房间，而且价值上万。是的，我很了解计算机，我就是一个活的计算机博物馆。

大概是1973年的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不能用计算机来帮助我们建筑师绘图呢？我周围的人都反对我，因为他们认为计算机不适合去做原创的东西。不过我渐渐意识到可以把现实生活，也就是3D，通过电脑以2D的形式呈现出来。

举个例子，现实中两根长长的铁轨出于透视的原理，看起来会越来越近。然而只要你站得足够高，就会明白铁轨永远是平行的。一切都是遵照某种道理运行，科技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支持现实生活。

Q：伯克利的计算机专业是世界闻名的，您能为想申请该校的学生提供什么建议吗？

B：对于这个问题我没有明确的建议。我理解学生们向往名校的心，但是更重要的是跟随你内心真正喜欢的东西，不要盲目跟风。也许计算机科学现在非常流行，但这只是偌大世界的一角，并不意味着世界上所有人都要成为计算机专家才算成功。很多时候我甚至会和学生探讨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变化太快了，包括计算机行业。

我的建议是不如把目光放向久远的未来，尝试可持续性的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