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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维贩子
2016-10-10 17:23:56

周西《当我患卵巢囊肿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全文

这世间,除了生死,都是小事儿。

(一)

2016年8月21日深夜,我拨通了人生中的第一个120电话。第一次打120是种什么样的体验——除了对剧烈腹痛的担心与害怕,我还带着一丁点儿的羞怯。试问,哪个女孩儿第一次不羞怯呢?尤其是我这第一次去120还以为自己是因为痛经的。看着身边被砍地浑身是血在急救中心的大哥,挂完水一脸轻松的我着实有点儿不好意思。

22日凌晨两点半,我看着B超单上“左侧卵巢见一9.6cm*6.6cm的囊实性包块”,拿手比划了下,在确定是cm,不是mm之后,我开始浑身发软。尤其当医生紧锁着眉头,让我签下了“暂不住院同意书”之后,辅佐了一句“你这恶性的可能很大啊”,让我前26年苍白无趣的人生,突然多了一点儿连韩剧都不会用的套路的俗气味儿。

彼时我坐在医院走廊空无一人的长椅上,开始思考人生。

——“你完蛋了。”——“会不会误诊了?”——“卧操,牛逼,周西你可以啊,连癌症都能赶上!”——“银行卡密码是什么?”——“告诉我妈,不行不行她睡了。”——“新东家社保帮我搞好了吗?”——“明天早上吃什么?”——“要不要买个包?”

然后下午我就去上海出差了。

(二)

在去上海的高铁上,我演的编导犇犇儿和天一给我发微信,问我十进四这一场比赛,想讲什么主题。止痛盐水刚过劲儿的我,小腹传来一阵阵疼痛。我躺在椅子上跟半身不遂似的,说,我再想想。

我这人一紧张就爱笑,我这人大多时候都容易紧张。而爱笑的女孩儿运气不会太差。

所以时常紧张的我,运气还一直都挺好的。

四月初的时候,报名参加了我演的比赛,我绞尽脑汁想该说点什么好。再往前,三月的时候,我刚刚和我的合伙人与投资方确定解散了公司,成功晋升为一名开垮一家互联网公司的90后之一。

一时之间,我难以接受创业失败的现实,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然后一个鲤鱼打挺开始振作,去一家律所实习,做新三板业务。非诉讼业务的特点是,我在律所呆了一个月的时间见的人,都没有之前创业的时候一天见的人多。我害怕叽叽喳喳的我一下子能变成一个笑不露齿的大淑女,在挣扎中决定参加我是演说家的节目。

第一轮演讲,我讲的是孝道。愚孝、伪孝、囚孝。当时,我一直在和一位专做悼念的内容创业者聊天,想做骨灰盒。我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成本80的骨灰盒因为裹挟着“孝心”二字,就轻易地将价格抬到了1万元,我也痛惜已经捉襟见肘的未亡人,硬着头皮埋下黑心商人的单。

是这个社会的病。这是我最想讲的。可惜“丧葬类”,是通过不了审核的。

然而幸运的是,从来没有舞台经验的我,得到了复活的机会。

也是在这个时候,我加入了新东家,并立刻联系节目组,不要再出现律师的头衔,因为我还没有拿到执业证。工作人员说,没事儿,大家都不会注意的,你确实在律所呀。我说不行,哪怕我的演讲只有一个人听,我也得真实一点儿。

第二轮演讲,是命题演讲,讲的是工匠精神。这个主题我太喜欢了,我是苏州人,苏州自古以来就是一个有着深厚工匠传统和底蕴的城市,我做了充足的田野调查,拜访了绣娘金老师,积攒了丰富的演讲素材。可越是想讲苏州文化,却越担心讲不好,鲁豫姐昏迷老师犇犇儿一直在和我不停地确定更改后的稿子,媛媛甚至在当天的凌晨一点半还在给我意见。

非常幸运的是,我又晋级了。节目播出后很多人给我私信,说“这节目是黑幕吧,打广告也能进?”其实录制现场,并没有广告那一段。是我在晋级后,广告部的工作人员和我商量能不能加一段才加上的。朋友们,广告商们花了这么多钱,说真的也挺不容易的,面我吃了,味道还真凑活,尤其是红色香辣味儿的,要不你们也尝尝?

我一个微博粉丝都不到别人零头的草根,能晋级十强本身,已经是没有黑幕的最大证明了吧?

所以第三轮讲什么呢?我得想想。

(三)

上海开完会后,我约了金鑫谈业务。金鑫作为一名知名的风险投资人,麻将技术,特别好。

我欣赏一切技术好的人,尤其是对数字敏感的人。因为和他们打牌打麻将,特别有意思。玩儿的根本不是游戏,简直就是头脑风暴。

我说金鑫,告诉你一个连我妈都不知道的秘密。

金鑫头也不抬地问,你怀孕了?

……

在得知我的肚子里藏着一个拳头般大小的定时炸弹后,金鑫沉默了一分钟。

然后他对我说:“你现在经历的一切,都是我之前经历过的,我老婆前两年肺上查出了一个小囊肿,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来确定是良性还是恶性。那一个星期是我这一辈子度过的最漫长的七天,我女儿还小,她不能没有母亲,而我,不能没有她。”

我看到在麻将场上哦不,投资场上素来冷静毒辣的金鑫,在那一刻眼睛晶亮。

“我们很幸运,而你也会。这个世界总愿意用各种各样的事情提醒我们,生命中什么东西,是最重要的。”

我在那一刻,眼睛晶亮。

然后给犇犇儿和天一发了短信,编辑着:“这一轮,我想讲的主题是,假如我没有得癌……”

(四)

今天是乔任梁的追思会。

我是一个不太爱追星的人,可我依稀记得十年前KIMI在电视屏幕里唱歌的时候,我会一起跟着喊“KIMI我爱你,快乐有点来不及,oh come on。”

明天和意外哪一个会先来?

我们谁也不知道。

(五)

2016年9月6日,我在上海红房子医院接受了卵巢囊肿手术,麻醉渐渐醒来,我妈一直握着我冰冷的手,然后听到有人在旁边说了一句,“基本判定是良性,两个礼拜后出大病理报告……”

我妈又哭了。

你看,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妈,老妈都脆弱。我妈这个人,一伤心就爱吃饭,她大概建立了一个心理防御机制,就是知道伤心会削弱一个人对这个世界的抵抗程度,从而加大饭量,来对抗这个世界。

从我告诉她我长了个囊肿,到做完手术的两个礼拜,我妈胖了15斤。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但是妈,我爱你。

至于我的朋友们——他们分别从苏州、宁波、温州、武汉、安徽、北京以及上海就近来观望打了麻药脸部浮肿的我,并抓住人生唯一一个可能比我脸小的时刻,趁着我全身酸软不能动弹,疯狂地和我合照。我的病房塞满了鲜花和一只和我坐着一样大的大象,大家像春游一般兴高采烈,尤其是对我的导尿管和引流管产生了丧心病狂的兴趣,纷纷拍照留念……

交友不慎,完全是交友不慎。

我的肚子上打了四个洞,像一张不规则的四筒,邹经理发现一个洞打在我的肚脐眼位置,立刻跟发现新大陆似的拉开我的病服,说你这明明是三筒……

到现在,我已经出院在家休养,过上了幸福的圈养生活,宛若一只只管吃睡的母猪,并毫无悬念地达到了此生体重的峰值。

我的新东家的同事们——非常荣幸我只去公司报道一天,就送进了医院。

我的研究生同学——暂时可能见不到我了。我在这个暑假开始的第一天,决定退学——我可不是学不下去了,毕竟我可是这一届GPA的第一——因为再不退学,我就要毕业了。13年从武大毕业后,我顺手考了研,没有去理想的学校,调剂到了一所普通的一本院校,然后开始准备出国。很快,我就拿到了offer以及3w刀的奖学金,同时,也拿到了投资方的投资,开始了创业。

朋友们,一个考研并不理想的我能够拿到offer,一个拿到投资创业的我还能GPA第一,一个卵巢囊肿的我还能站在演说家的舞台上,一个纯草根的我还能被人以为能打广告有黑幕,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不能发生的呢?

感谢我拥有的一切。

(六)

十进四录完那天,我去了鲁豫姐的屋一起吃点东西(鲁豫姐让张继科给我录了视频我的天哪不知道张继科愿不愿意在我病好之后抚着我的手教我一场爱的乒乓球……),说真的,鲁豫姐,她真的,吃的,太多了……我记得她自己手里好像有一盒好像装着生鱼片的寿司盒,全吃完了之后,又吃了韭菜盒子、烧烤……她的微信名是鲁小胖,头像是一个胖女孩的卡通图像。

她说,我的心里住着一个胖子。

我真是无可救药地喜欢反差萌的人类啊。

如果我也按着反差萌给自己取名的话,应该叫周大胸吧。

(七)

在家翘着二郎腿吃葡萄的时候,突然看到我演的公众号推送了一条明天的预告。我的脸腾地一下烧地快红了。这也可能是因为今天打针的后遗症——据说副作用是出现“燥热、狂躁”等一系列更年期症状。

怀着一颗小球站在演说家录制舞台上的我,当时良恶未知,还不知道这是常见的妇科疾病之一,被囊肿的巨大、痛到拨打120的绞痛和医生的妄断剥去了所有理智,做了一场从开口就已经哽咽的演讲。

我是一个很难在公众场合流泪的人,我还没有学会外放自己的情绪,可这一场演讲,让我酣畅淋漓,我甚至没有使用早已准备好的稿子(导演组我错了,你们准备的大屏和音乐都被我临场的演讲打乱了),我没有讲究任何演讲技巧(虽然我也没啥技巧),而说出了所有在当下的那一刻,最想说的所有话。

我也渐渐明白,演讲最需要的东西,“真实与真情”。

(八)

我喜欢的人是谁?

傻瓜,我连我喜欢的人都不告诉,会告诉你吗?

到了我这个年纪(毕竟00后都开始虐狗了),已经渐渐明白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幸运到遇见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并且能有机会和他在一起。

希望自己能够发光,有一天他会看到。然后后悔一生哈哈哈哈哈哈哈。

开玩笑的,就算得不到他,也希望他依然顺意喜乐。

没办法,我总是很大度啊。

(九)

我们的生命不长,青春更短,我已经不再舍得浪费一分一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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