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旺根:567天 我在东帝汶当维和警察的日子
覃旺根(右三)在东帝汶与房东及邻居的合影。覃旺根 供图 联合国维和警察,这本身就是一个令人肃然起敬的特殊职业。而我市公安局的普通民警覃旺根,在被联合国派往东帝汶担任维和警察一年的时间里,凭借出色的工作成绩展示了中国警察的良好形象,得到联合国维和警察总部的肯定和当地群众的欢迎。11月30日,在执行完567天的维和任务后,覃旺根佩戴着联合国授予的和平勋章及东帝汶政府颁发的团结勋章凯旋而归。记者随即前往市公安局,听覃旺根讲述他在东帝汶那段时间里的点点滴滴。 “在东帝汶做维和警察每时每刻都同危险相伴,但是能代表祖国我觉得很荣耀。”在现场,记者见到了覃旺根,年仅31岁的他比起同辈来似乎更多了一份成熟感。 “当地的政治局势很复杂,骚乱突发事件时有发生,我们出门都会非常小心,24小时配枪,防弹背心、头盔随时都要放在车里。”覃旺根说,在东帝汶,几乎每天都有联合国的车辆遭到打砸,这里的维和人员都会尽量忍耐、回避。由于民族、宗教及特定的历史原因,他所在管辖地区的老百姓对维和警察在心理上有很大的抵触情绪。平时在巡逻途中,经常遭遇不友好甚至敌视的目光。因此,联合国警察每天的工作量都很大,覃旺根有时一天要办几十起案子。 东帝汶的华人不少,仅福建籍华人就有六七千人,大部分来自福清、平潭。“一些社会闲散人员经常到华侨店里勒索、敲诈。”覃旺根说,去年刚到东帝汶,就接到不少华侨的求助电话。由于当地的失业率高达50%,一些社会青年无事可做便会出来闹事,于是警队制订“护侨行动”方案。“维和警察没有执法权,只能挨家挨户到华侨家里走访,留下联系方式,华侨碰到案件,我们便立即联络当地警方立案调查,并及时跟进案件进度。” 在办案过程中,还经常碰到老百姓不配合的情况。为改善警民之间的紧张关系,他和同事们绞尽脑汁:联系当地村长、教会神父,向他们了解社区居民的情况;看到当地人民缺乏饮用水和急救药品,他就把总部每天发放给自己定量的饮用水省下来送给他们。 此外,覃旺根说刚去的时候,孩子们一见到他们就躲得远远的,并称他们为“外国人”。在执勤巡逻时,覃旺根便送给孩子们糖果。熟悉了之后,孩子们开始称呼他“china”,不久后又亲切地称呼他“同胞”,并回赠自家产的芒果和椰子,“在我们要离开的时候,孩子们一直围着不让我们离开,嘴里还不停地喊着china dik(中国好)。我和不少队友一样,都搂着孩子哭了,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感动。”覃旺根说道。 “东帝汶气候炎热,经济发展落后,生活环境十分艰苦,维和警察在东帝汶既要克服工作上的困难和危险,又要克服生活中的难题。”覃旺根一边向记者诉说往事,一边陷入了深思。他说,他租住的“高档铁皮屋”虽然月租金高达400美元,但仍经常停电。房间里不仅是蚊蝇的天下,蝎子和蜈蚣也是常客。而且东帝汶是热带疾病的高发地带,尤其是登革热与痢疾。据他统计,每年都有4~5名维和警察染疾牺牲。“正因为如此,所以我天天坚持运动,保证自己有个健康的体魄。”覃旺根表示,他每天早上5点多就起来跑步,下午下班后则与同事们一起进行球类运动。 而最让他印象深刻的,就是同东帝汶总理古斯芒较量足球。“我是维和警察球队的后卫,古斯芒总理是对方的前锋,我俩在球场上就对上了。”比赛期间,覃旺根没有因为对方的总理身份而背上包袱。他死守防线,不让古斯芒轻易突破。由于年事已高,古斯芒踢了20多分钟就下场休息,“我们4:1大胜,他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说,小伙子防守不错。” 在东帝汶期间有经常和家人联系吗 对于记者提出的问题,覃旺根看了看身边的爱人廖立南笑着回答:“那当然了,除了父母外,我的爱人廖立南就是最大的精神支柱。”他告诉记者,那段时间里由于当地局势较乱,有时候下班后就累得躺下睡了,也不是时时都能与家人联系。而且当地的通信设施也不好,国内的3g网络可以达到10~20兆,但在那里却只有124k,每次用网络电话打回家都会让他纠结很久。此时,在一旁的廖立南也说道,“他每次打电话回来声音总是断断续续,听起来好像恐怖电影里的音效,第一次接到时我还以为是‘鬼来电’,着实让我吓了一跳。”廖立南表示,虽然相隔两地,通讯条件又差,但是能接到他的电话还是很开心,因为这既说明他平安无事,又能缓解思念之情,这一年多的时间来,他们就是这么相扶相持走过来的。 ⊙本网记者 邹挺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