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虫》:命运的反转,如寄生虫般悲哀
韩国的反映现实题材的电影,一直是深受观众好评,从《杀人回忆》到《熔炉》,再到《釜山行》等影片,抨击着现实,在呐喊,在诉说,也同样带给观众心灵上一次又一次的冲击。 而2019年,韩国又一次用一部电影证明了自己,这部电影就是《寄生虫》,在韩国本土上映之后,连续12天稳居票房首位,随后在法国、越南、澳大利亚等地上映均创造了韩影最高票房记录。值得一提的是,这部影片更是创下了香港史上金棕榈得奖电影最高票房。 “楼下一个男人病的要死,那间壁的一家唱着留声机;对面是弄孩子。楼上有两人狂笑;还有打牌声。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着她死去的母亲。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这就是看完《寄生虫》后映入脑海的这段话。 穷人钦羡富人,富人怜悯穷人,世界上真的没有感同身受这种东西,因为阶级和身份之间的鸿沟是难以跨越的。而说到底,《寄生虫》中的悲剧,是因为不同阶级之间产生了欲望的穿插,才发生的。 都说生活来源于艺术,高于生活。电影这东西,看似不真实,却也让观众了解到原来在那不见天日的地下室和黑暗角落里,还有人在挣扎着生活,如蟑螂一般。 而谈到这部电影,那么不得不说的就是其导演奉俊昊。2003年拍摄的《杀人记忆》为奉俊昊在电影界建立的极高地位。也就是《杀人回忆》这部影片,让他和老戏骨宋康昊这对“王炸组合”出现在观众面前,而这一次他们再一次证明了自己,拍摄出一部优秀的电影,塑造出丰满的人物形象。 影片中一家人的唯一的生活来源,就是靠帮披萨店叠纸盒来勉强度日。儿子没文凭,女儿读不了书,种种一切,让这家人明显的低人一等。 而能与富人接触,对于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一家人来说,可谓是一个天上掉馅饼的事儿。大儿子变成了富人家女儿的家教,并成功于富人千金看对眼;小女儿也以虚假艺术疗愈师的身份融入了这个大家庭;父亲成为司机;母亲也成功取代了女佣的位置。 而对“上层”生活的体验,也让他们产生了既然这户富人又善良又单纯,那么为什么不能过和他们一样的生活的念头。“寄生”计划,也正式开始实施。 善良的男女主人被玩弄于股掌之间,而这一家人也终于在富人外出旅游之时,鸠占鹊巢,真真正正体验了一把上层社会的生活。 看完整部电影,有很多网友提出疑问,为什么无业游民父亲金基泽一再的“越界”呢?难道是因为众人口中所说的因为他是个穷人,所以不知道分寸吗?还是以为别人好脸色就是关系好,就可以平等的互相关心隐私? 其实这两种说法都有一种贬低“穷人”的意思,如果非要说为什么基泽一再越界,那么大概是因为两种阶级的思维的差异性吧,他意识不到自己的问话不合适,就像他意识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 阶级的差异,或者说身份的鸿沟真的无法跨越,接触的思想不同,圈子不同,即使你想融入,也是无谓挣扎。世界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就像富人体会不到穷人的苦,穷人也无法感受富人的甜,富人的施舍,也仅仅是填补物质上的缺憾,却无法弥补导演奉俊昊轻轻松松的把几种类型融入进了影片,一开始你以为它是喜剧片,但是画风一转,变成了惊悚片,而全程也带有讽刺意味,多种类型的融合,也让整部影片的故事看起来更加的饱满。上的缺失。 层层反转,步步为营,导演的精心安排令人拍案叫绝。喜剧色彩的插入,前面有多欢乐,后面就有多悲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从过着底层的生活,不得温饱,到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甚至趁主人旅游鸠占鹊巢,享受上流社会生活,这一切看起来在变好,可偏偏导演不让你如愿。 前女佣的出现撞破了一切秘密,接下来主人们的回归也将故事结构推入高潮。当前女佣按响门铃,监控镜头出现狰狞变形的脸,伴随着电闪雷鸣,真的可以媲美经典恐怖片里的场景。 通往地下室的路仿佛永无尽头,像是封闭空间一般让人窒息。本来观众还沉浸在喜剧色彩的情节之中,画风一转,这部《寄生虫》悄无声息地,变成了惊悚恐怖片。 到了地下室,观众以为这一家人可以开始他们的毁尸灭迹计划了,但是又是一个反转,这阴暗的地下室,信号竟然好的不得了,主角一下跪在地上,被毫无尊严的拍着罪证。 主人回归后,这一家人像蟑螂一样,藏匿在富人家的沙发底下。主演宋康昊的演技也在这一瞬间体现,他像蟑螂一般,拖着笨重躯体想要移动到阴暗角落。察觉周围动静有危险,就一动不动,进入假死状态,这仿佛就是蟑螂附体一般。 而剧中一直强调 ,这富人一家是有钱的善良的人,但是从一些细节中还是可以发现富人的“隐瞒”。他们不是所谓的善良,只是下意识地去施舍、去伪装,因为他们对“气味”是那么敏感。 富人家的小少爷一下子就闻到了他们身上的“气味”,当时小少爷说他们四个闻起来都一样,主角一家以为是他们用的沐浴液和洗衣液导致穿帮,但是这里所指的是“地铁的味道”,其实也就泛指穷人了。 看下来,这部电影并不是在歌颂富人的善良,也不是在贬低穷人的无知。而是将贫富差距这一事实赤裸裸的摆在观众眼前,再告诉你这个事实:贫富差距就像无数面墙,将人分为了三六九等, 而任凭你怎么蹂躏这面墙,这墙就是纹丝不动,压根无法将它推倒。 而“荒诞”也是看完电影后比较大的一个感触,还记得“一家人坐在寄生之处的客厅中饮酒谈笑。当忠淑提到‘蟑螂’时,基泽突然面色阴沉转而大怒——之后又与忠淑两人相视大笑。从这些安排中皆可看出导演想要给观众传递出来的荒诞信号。 韩国电影一直以现实主义为主,这样的略显荒诞的故事设计确实比较少见,而就是这样一个很少出现的题材,却被导演奉俊昊运用到如鱼得水,真的是很高明了。 或许“穷人的符号”让很多观众看了并不会觉得很舒服,但是现实就是现实,贫富差距是不想面对,但是又不得不面对的东西,它就像一块石碑一样,屹立在那里,虽然不吭不响,但是却如阳光一般刺眼,并且深深地刺入人们的内心。 |